说师伯果然还是更信任这个姓樊的，他追问道：“师兄要去哪？可否带上我？”
季尘没理他，身影一晃就消失了。
再出现时，已经到了半月岛中心腹地，碧水仙阁之外。
打从刚一靠近半月岛，季尘就察觉到碧水仙阁中沉睡着一个既强大又虚弱的存在。
说她强大，是因为她的灵魂层次极高，说她虚弱，是因为她已是奄奄一息，如风中残烛，随时可能熄灭。
当然，强大也只是相对而言，在季尘接触过的人中，她应该比兰晴雪和阳羽圣尊这两位渡劫期都要强，但比起曾被季尘打死的魔君还是要差了一些。
“仙魔二界封闭的情况下，还有这等人物存在？”
季尘有些好奇，迈步朝碧水仙阁内部走去。
碧水仙阁内禁止男性进入，但季尘想去的地方又有谁能阻拦？
只见他如入无人之境，从负责看守大门的碧水仙阁女弟子眼前经过，对方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季尘，毫无任何反应。
季尘就这么成为了第一个进入碧水仙阁的男人。
他闲庭信步一般，朝碧水仙阁核心深处那沉睡的灵魂，一步步靠近。
随着季尘的靠近，碧水仙阁内，一处防守极为森严的密室中，人工修建的池子里装满了碧绿的池水，那平静的水面却突然荡起了涟漪。
季尘越靠近，那水面便波动的越厉害，直到季尘走到密室门口，水面已如同沸腾一般。
池底，静静躺着一位形容枯槁，白发苍苍的老妪，闭着眼没有呼吸，仿佛一具尸体。
季尘直接穿墙而入，进入密室内，池底的老妪也瞬间睁开了眼。
与此同时，正在相隔不远的静室内打坐修炼的碧水仙阁阁主计曼青，忽然感应到了什么，神色骤变，匆忙朝密室方向而去。
密室内，池底的老妪浮出水面，浑浊的双眼看向季尘，问道：“阁下是何人？”
她的声音苍老而沙哑，听着极为渗人。
季尘在观察着老妪，老妪也在观察着季尘，在她眼中只能看到季尘大概的轮廓，是一个男子，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季尘的面目，哪怕动用神识也是徒劳。
季尘开口道：“我没有恶意，就是好奇你是怎么修炼到这个境界的？”
老妪的境界，说直白点就是渡劫以上，仙人未满。
老妪仰天长叹：“道友误我，吾命休矣！”
季尘也看出来老妪目前的状态，灵魂与肉身都受过致命伤，已是油尽灯枯，本来早就该死了。
只是老妪修炼的是碧水仙阁的极阴属性功法，用极阴真元再辅以外物，将自己的身体连同灵魂通通冻结，才苟延残喘至今。
不过这种状态极不稳定，一定要保持至阴至寒的环境，一旦受到一点外来阳气的侵袭，平衡便会瞬间被打破，一切功亏一篑。
就好比往一盆清澈的水里滴入一滴墨汁，会使这一整盆水都不再纯净。
难怪碧水仙阁严禁任何男性靠近，因为男性天生属阳，会打破这至阴的格局……季尘瞬间明白过来。
而如今，随着季尘的靠近，这至阴格局已经被打破，老妪被迫苏醒，正如她所说，确实是命不久矣了。
“放心，你死不了。”季尘淡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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