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死在这里，便稍稍放松了一丝。他眯起眼睛，目光擦过辰乾的肩膀看过去，却并不能看出那一片攒动的人头里，到底是哪一个在发声。
峰上众人在寒风中屹立不动，静静地等着辰乾的回答。
而辰乾却也只是任凭雪刀狠狠划过脸颊，挺直了脊梁挡在苏子澄身前，不为所动。
众人看不到苏子澄，也并不知道辰乾伸出一条手臂到底是何意，只知道这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雪地之中，不跪不喊不讨饶，到底何意，自然明了。
“嗷呜——”
只听得一声凄厉的狼叫，从深山之中远远传来，众人一惊，便有人当下喊了一声：“上——！”
众人便回过神，定下心来，掐起剑诀。不到片刻，数百柄闪着银光的剑便冲上了天空，随后齐刷刷地朝下落了下来。
就像是天上下起了刀剑之雨，带着一种将要泯灭众生般的气势破云而下。
苏子澄仰着头，瞪大了双眼，菱角红唇微微张开，一丝惊恐从喉咙间透出。
却只见那几百柄垂直于天地之间的银光之剑，在距离二人头顶不到三米的地方齐齐地停住了，每柄剑的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震动起来。就像是臣看见了震怒的王，不由自主地为之颤抖，肝胆俱裂地为之下跪一般。
苏子澄紧握了一下手心，想要驱逐手心里黏黏的汗迹。他低头，下意识地唤了一声。
“……阿乾？”
只见辰乾半跪在地上，一只手撑着那茫茫雪地，另一只手从雪中缓缓地抽出了一根生满了铁锈的剑柄……
不——！不是剑柄！
那是一条铁鞭！
辰乾每抽出一寸，两个人头顶上的剑的震动便剧烈一分。
“那是什么？为什么在这里会有一条鞭子？！”
“为什么我们的剑不动了？！”
“看！快看！他把鞭子抽出来了！那鞭子自己在变！”
峰口的众人禁不住慌乱起来，熙熙攘攘，七嘴八舌。
而苏子澄定定地看着辰乾手中的鞭子。只见那铁鞭已经完全被辰乾从雪地中抽了出来，顶上数百柄剑此刻已经惊慌失措到了极点，有的剑还带着玉佩类的装饰，此时也铮铮總總地响起了巨大的聒噪声。
生了锈的鞭子，此时正在自动剥落身上的锈迹，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。
那不是一条铁鞭，是苏子澄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材料质地——
那鞭子通身散发着玉般的温润光泽，却不是坚硬易碎的玉，它此刻正柔软弯曲着趟在辰乾的双手手心里。
辰乾那一双猩红的双眼，此时仿佛从光润玉泽中稍稍得到了些许缓解。
“诛——”
又是一声令下，峰上众人重新开始掐剑诀，对比刚才，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剑身的震动颤抖稍稍减轻，众人有的用力过猛，吼出了声音，最终的结果，也不过只是令那垂直天地的剑身离地面更近了半尺而已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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