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小桃小杏吓得抱着缩成一团,嘴却闭得紧紧的,不肯告饶。
贞阳本因二人态度转变有些难过,被陈安一吼,忙回神制止:“副统领,她们不过两个小孩子,不必管了。莫让宫里久等,走吧。”
刚在屋内没敢细瞧,这会儿面对面,见她风姿仪态胜过以美貌著称的长乐公主,陈安和士兵都埋下头不敢多看,只躬身道:“殿下请。”
她的脚步在楼梯上渐行渐远,汤镜环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,想起她转身离去前眼底那份既熟悉又陌生的冷意,心也空荡荡了。
他回首看原森还站在屋里,脸登时沉下来:“你怎么还不走?对了,”又一笑,“想看我被禁军抓起来的样子解恨?”
“不。”原森摇头。
目光掠过窗边那张软枕遍布的凌乱小榻,显然此前有人在上面睡过。
“不,”他年轻的面上闪过迟疑,很快释然,“没事了。中贵人,回见。”
她说过,人在屋檐下嘛。
她一个在封闭小院里长大的小姑娘,能在一个喜怒无常的太监手里活过数月还未崩溃,已属不易。
别的……
便不必奢求,也不必叫旁人知道了。
想到这里,原森才记起该跟贞阳“对对口供”,省得在陈安面前说漏嘴。
陈安鲁直,却不傻。
他转身大步离开。
汤镜瞅着原森看向小榻时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,还有什么不清楚的。
当下冷笑着踹倒了旁边绘着四时湖景的五□□座琉璃屏风。
身后重物倒地的闷响震耳,原森身形一滞,脚步未停,肃着面容直接下楼去了。
殿内燃着银霜炭,暖气熏得人发昏。
原青举着包金绘梅的乌木箸匙胡吃海塞,毫无仪态可言。
周围有人发出吃吃的笑声,他通通当做耳旁风。
有饭不吃是傻子。
这些老头儿,都饿一上午了,还装模作样,蠢。
原青从汤里捞出肉丸,一口吞下。
滚烫的肉汁在舌尖滑过,让他嘴巴不受控制地做起了开合动作。
他呼呼哈着气,扭头往殿门的方向看。
落了雨,天阴的发黑。
品级低的小官坐在殿外廊下,个个冻得面青手紫。
原青嚼着丸子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,又扭过头。
殿首上服侍小太子的盛装小太监,油头粉面的,叫什么来着?
百顺?百福?不对,应该是叫百通。
记得他和景业都是周成的义子,后来去伺候长乐公主了。
这是又搭上太子了?
嘿,那宫里可真是够热闹的。
原青在这厢吃得满嘴流油左顾右盼,原相在那头看得心火飙升。
他隔空投送不满的眼神过来,原青看见,把一颗看热闹的脑袋转得更欢了。
吃完饭,未免被原相揪住教训,原青掏出帕子一抹嘴,趁着四下都在寒暄道别,躬身迅速溜出大殿。
外面是真冷。
他把手拢进袖子里,呵出一口白雾,心中奇怪,祭典进行到一半,景业就跑了。
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?
再不喜规矩约束,也不该仗着身份在这种日子玩消失。
疯子,身份可不是这么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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