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。”季鹤川抬脚走向苏笙的房间。
苏笙和季鹤川的房间都在二楼，季鹤川的卧室在书房左面，而苏笙的卧室是在书房的斜对面，房间相差一个书房和卧室。
仙鹤形状的底座摆在梳妆台上，仙鹤嘴里飘烟袅袅，原本极简的卧室突然变得仙气飘飘。
季鹤川摆放好香后回头：“睡吧。”
男人背后的烟雾缓缓升腾到空中，他一身棉质睡衣，像是静心修养的仙人，让极简的卧室多出几分不可触碰的感觉。
男人眉眼清淡，他静静的望着苏笙，像是置身于山水画中的仙人。
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苏笙甜甜糯糯的声音：“季鹤川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季鹤川问。
苏笙声音清脆的像一张脆饼：“没事。”
季鹤川离开后，苏笙躺在床上出神，她其实想问他究竟怎么看何箐箐，究竟对何箐箐是什么感情？
话到嘴边又不想问了，管他们什么关系，与自己无关。
或许是因为空气里淡淡的香味，这次苏笙很快就睡着了。
这一夜，苏笙又做梦了，不，应该是曾经的回忆。
大雨倾盆的夜里，一辆车被撞翻，血和雨水交融在一起，慢慢的染红苏笙的视线。
母亲躺在自己身上，她额头满是血，冰凉的血顺着雨水低落在她眼角，染红了她的白裙。
父亲躺在驾驶位上昏迷不醒，她想求救，却张不开嘴。
身旁全是血，母亲已经闭上眼睛，呼吸微弱，身体凉凉的。
谁来救救她们……母亲就要死了……
苏笙猛然睁眼，脸颊紧皱，梳妆台上的香已经燃烬，只剩点点香灰，房间里还弥漫着佛手橘的清香。
她抹抹眼角，竟然哭了。
多少年没梦见那天的事了？过去很多很多年了，那天的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自己鼻尖。
她唯一敢去直视那天的方法只有通过梦境回忆。
等苏笙下楼时季安桐已经离开九华园，她给苏笙发了一条信息，意思是要对外保守她和季鹤川分房睡的秘密。
季鹤川端着一杯茶，他抬头看向走向自己的苏笙：“面色苍白，眼底黑眼圈，虽然现在才醒，但你依旧没有达到深度睡眠。”
苏笙叹口气：“嗯，一直在做梦。”
季鹤川没有问苏笙梦见了什么，他道：“今晚继续点香，时间久了会有所缓解。”
脸色这么苍白，不是什么好梦。
经过一夜大雨，外面阳光大好，北城出现一片蓝天，繁花盛开的五月，就连天都变得温柔了。
苏笙想起梦里的画面。
“季鹤川，我想去梵音寺。”她想去焚香祈福，为死去的母亲。
季鹤川放下茶杯：“吃完午饭出发，在梵音寺住两天回趟老宅。”
季老爷子今早打电话，说是让他和苏笙回趟季家老宅。
…
五月的梵音寺很美，与初见季鹤川的天气不同，今天天空万里无云，空气中飘散着似有似无的花香，绿树成荫，粉色、红色桃花盛开在满山遍野，就连空气中都变得暖暖的。
车停在南莫山半山腰，苏笙和季鹤川一起爬山路上山顶。
上次来路上还有黄叶，如今一路上是繁花，苏笙的心情也变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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