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桓不愿意,而是根本做不到。
大宋王朝虽然姓赵,却不是他天水赵氏一家的私有之物,更不是他赵桓这个名义上的皇帝想卖给谁就能卖给谁的。
白天才发生的民众暴乱给赵桓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,也让其人更加看清了自己看似无上威严的权位有多么不堪一击。
受限于能力和眼界,赵桓暂时还看不懂民众暴乱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和无形推手。
但其人还是可以凭借政治生物的本能,看到暴乱民众真正要发泄戾气的目标是谁。
死于暴乱的内侍并不是普通人,他们是皇帝的私奴,更是皇权的具象化执行者,公开屠杀内侍就是明白无误地践踏皇权。
而内侍被杀,众臣却要么冷眼旁观,要么故作惶恐,就是没有一人站出来喊打喊杀,则更让其人惶恐。
没有臣子们的强力支持,又没有敢于沟通内外的心腹内侍,至高无上的皇帝便成了什么都不是的吉祥物。
这种形势下,其人要是敢公开表露放弃抵抗让国于大同的想法,那参与暴乱的就不会只限于太学生和城中百姓,而死于暴民手中的也绝不会只有十几个内侍这么简单了。
外有为讨宋而来的同军,内有践踏皇权的暴民,朝中还有居心叵测的臣子,赵桓一个没能力没手腕还没胆量的新皇帝能做什么?
正是源于对自己在朝中岌岌可危的形势极度恐惧,才让其人克服了对同军的恐惧,甘冒奇险大晚上偷偷来同营求见正乾皇帝。
因而,以赵桓的微薄威望,就是想让国给徐泽,也没法让出来。
其人能让的顶多是这没滋没味的皇位,而不是实实在在的江山。
倒是徐泽的另一问——直接抛下江山社稷跟着徐泽回燕京还有一定的操作性。
显然,这也是不可能的。
赵桓再傻,也听得出正乾皇帝此问的语气不对,似乎是对自己偷偷出城的行为不满?
“臣,臣……”
话到嘴边,赵桓才发现自己出城之前组织好的语言全无用处,豆大的汗珠当即再次渗出额头,越急呼吸便越发急促。
大同帝国对赵宋的情报渗透极为深入,外部情报司早在赵宋朝廷迁都之前就布局了临安的情报网络。
只是,大战期间城池内外封闭,人员禁止出入城门,情报传递并不容易。
是以,徐泽还不清楚临安城内今天刚刚发生的大事。
但结合城上守军放弃抵抗后再度戒备的异常表现,随驾参谋人员还是作出了“临安城内有变”的准确判断。
眼见赵桓紧张已极,徐泽担心给这家伙的压力太大直接吓倒了反而不美,乃放缓了语气,鼓励道:
“不要怕,照直说!”
赵桓如蒙大赦,再次拜伏。
“臣,请陛下救臣一命!”
“哦?”
赵桓这句话确实有些出乎徐泽的预料。
究竟出了什么事,竟让这个胆小如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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