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然而天意如刀,然而命里差错。
薄远州自己拆下纱布的时候,白雪斋恰好有事离开,又逢白雪颜在琴艺考核里拿了个次等,白雪斋便把她押在自己庭中练琴。
薄远州循着琴声从内房走来,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天光,看清楚了弹琴女孩的模样:
“哟,原来是白家的千金,我说怎么这么大的脾性——”
白雪颜吓了一跳,连忙从琴案后站了起来,手足无措地缴着手帕:“……”
薄远州逆着春风踱步而来,低头用刀鞘去顶她下颌:“大小姐,行行好,我总得知道救命只人的名字吧?”
或许是当时春光太温柔,或许是当时暖风太醉人,或许是薄远州低下头来时,眼睛像是足以溺死昆虫的琥珀。
白雪颜神使鬼差地应了:
“……白,白雪……白雪颜。”
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,自己怎么能——
算了。
我可是姐姐的最疼的妹妹啊,她会原谅我的,她、她肯定会原谅我的。
幼稚又娇惯的白雪颜确实想得没错,白雪斋确实是疼极了这个妹妹。甚至在白雪颜死后,白雪斋都没有在薄远州面前,出口拆穿过自己妹妹的自私和任性。
至死都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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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“以纯丝做弦、刻桐木为琴”引用于桓谭新论:“神农只琴,以纯丝做弦,刻桐木为琴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更完这章,我有点废话想说。
人性不是二极管,非黑即白,非好即坏。
难道白雪斋对妹妹,真的一点怨恨都没有吗?
难道白雪斋告诉白家人时,一点坏念头都没有吗?
没有人是圣母,是全心全意为他人付出的好人。白雪斋被抢了对象,心里有怨恨,那才是正常人的反应。
只是她对妹妹的爱,压过了这份怨恨而已。
薄远州对人性洞察得十分清楚,他看到了步摇,猜出了真相,也猜出了当时白雪斋告密时的私心。
但他能指责谁呢?白雪颜不管不顾地随着他私奔,挺着孕肚死在了他面前,做错了什么都一笔勾销了;白雪斋把白潇辞养大,至死也没有拆穿过妹妹。
两姐妹谁都不能被他指责。
但是事已至此,他只能恨当时自己没保护好白雪颜,仅此而已。
这就是无奈。
世间的家里长短,多得是这种无可奈何。
我文字浅薄,实在讲不了太有深度的故事;只是动参既然是正剧,我尽力地让它有营养一些。
如果能激起您的思考,就是我的荣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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