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那个味道。
偏生有人什么都想给她世上最好的,哪怕是块甜饼,他也是寅时末便起了床,在寒露里等着摊主来,买了第一炉的香饼,搁在心口暖着。
就为了等着她眼睛亮起来的这一刹那。
她眼睛亮晶晶睁大的时候,姬倾便再也藏不住笑了。在等待那姑娘燕子般翩跹而至时,每时每刻他都隐隐期待着。
甚至,有种自己不曾察觉的隐秘忐忑,哪怕在宫里伺候这么些年,哪怕无数次面对天威震怒、明枪暗箭,他从来都是气定神闲、算无遗策的那个神仙人物。
然而神仙却算不到,那个姑娘会不会从他用心口暖着的饼子里,尝出小心翼翼的甜蜜。
神仙也不知道,姑娘会不会在意那点甜蜜。
“可还喜欢?”他开口,喉头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。
司扶风一边竖起大拇哥,一边撕下一大块软乎乎的饼,递到他面前,眉眼里全是迫切:“你快尝尝,这也太好吃了,又香又清甜,就像……”
姬倾望着她举到唇边的手,沉默了片刻、呼吸便深重了些。他垂下眼、舔了舔唇,噙着笑咬下去。
今日的饼子格外不同,平日里扎实的温暖飘忽起来,化在唇齿间,像一片甜香的云。他咽下去,云朵便在心头怀里飘着,软软乎乎、摇摇晃晃,人都跟着熏然起来。
他低着头,唇角的笑容几乎要滴落下来,不由自主便压低了声气:
“嗯?就像什么?”
许是含着面饼,那清冷利落的声音忽然含混起来,倒像是深沉的低吟。百转千回绕在耳边,纱似的垂下来,酥酥痒痒扫在心尖儿上,撩起暧昧的滋味。
司扶风心头一动,下意识默默念了句:
又香又甜,就像厂公你……
但她只是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,脸上也许泛着红、也许一片慌,嘴里违心的话撞进耳朵里,连自己心好像都在嗤笑着摇头:
“我……我不爱读诗词,一时想不出来……”
姬倾微微愣了一下,然后他便笑了出来。许是脱下了厂公那华贵的衣裳,他一笑、全身都荡漾着闪闪发光的清爽,身后是晨光万丈,勾出那磊落潇洒的轮廓,像是秋风走马过灞桥的少年郎。
司扶风一时看呆了,若不是那下半张脸的轮廓、昨日贴在面前看过,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。
但怎么可能认错,那孤俊的鼻梁,冷峭的下颌……
染了血似的、让人想尝一尝味道的柔软红唇。
她一寸一寸用眼神临摹过。
此生再不会忘怀。
就在司扶风发愣的时候,街道上行人渐渐多起来。三三两两的笑语歌吹般飘在墙头树梢,她便猛地回了神,望着脚步轻快的行人们,满是好奇地笑起来:
“好热闹呀,京城到处都这般热闹吗?”
“今日是白塔寺的庙会,”姬倾给她解释:“白塔寺今日有喇嘛转经,最是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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